“偷人,出轨,堕胎,她被扔在废井里”
文|啊珊
今天冬至啊~
讲一个故事吧,发稍暖一点的。
第一次发这类风格的,不知道你们喜欢不~
柳青是八爷家女仆,八爷跟赵夫人对她都不错。
战火纷飞,军阀混战的年代,能有个安身之处,吃饱穿暖,柳青已经足矣。
柳青进八爷府上已有一年,八爷是当地响当当的人物,家底雄厚,城郊有八处宅子,还有戏院,堂口,赌场。
八爷年过五十,赵夫人是他发妻,俩人有个儿子,后来病死,赵夫人通情大度,主动张罗,让八爷又娶了个二房,苏姨太,给八爷续香火。
除此之外,八爷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,吃喝拉撒都在床上,八爷是个孝子,每天都会往母亲屋子里跑,陪她说话。
八爷对柳青很好,因为母亲常在他耳边夸赞柳青,模样俊,心地善良,干活仔细,最重要的是......不嫌弃她脏。
柳青很少说话,老太太拉在床上她就伸手抓屎,尿了她就换洗床单,饿了就把食物嚼碎了喂她。
太阳好的时候,柳青会把老太太背出来晒太阳,给她梳头,按摩身子,剪指甲,有时候也会跟她说起自己的身世。
柳青家世代是裁缝,柳青生得一双巧手,一边上学一边跟父亲学裁缝,可惜世道不太平,父母死在了战火里。
唯独柳青活了下来,算命的曾经算过,她命大,有福。
柳青闲来没事,会给府上一起干活记的伙伴缝补破衣服,针脚平整细腻,补完一点都看不出破绽。
八爷跟夫人不要的衣服全给她,她手巧心细,剪剪缝缝改了尺寸,送给府上需要的丫鬟和伙计,大伙穿都合身。
八爷也常常站在院子里,凝视柳青坐在太阳下缝补衣服,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软。
他喜欢柳青,喜欢她秀气水灵的模样,喜欢她的孝顺善良,也喜欢她的巧手,哪哪都喜欢。
但是他也打听到柳青有了意中人。
八爷的情分,柳青不是不知道,每个月工钱都会莫名多出些,八爷母亲也总跟她打趣,说她比八爷那二房苏姨太不知好多少。
柳青的意中人叫王维超,俩人相识于学堂,王维超是柳青的老师,比她大了五岁。
柳青最爱听王维超的国文课,王伟超戴一副圆框眼睛,斯斯文文。
他饱读诗书,满腹经纶,讲课时而挥斥方遒,慷慨陈词,时而娓娓道来,深情动人,柳青听得如痴如醉。
俩人私定了终身,说好今年年底就成亲。
年关将至,柳青辞了活计,八爷跟赵夫人都很不舍,从来没有人把老太太服侍得如此妥帖,老太太在屋子里哭得失了声。
柳青去意已决,临走前还特地蒸了一屉老太太最爱吃的桂花糯米糕,给老太太换了身干净衣服,打扫了屋子,点上了熏香。
柳青谢过了八爷和赵夫人,跨出了大门,此时八爷跟了出来,走到了柳青跟前,递给柳青一袋钱。
“收下吧,就当我和夫人给你成亲的礼钱。”
柳青看了看八爷,八爷眼睛润了,给完钱就转身回了宅。
等候多时的王维超从墙角窜到了柳青面前,乐得眼睛眯成了缝,一把拿过了钱袋子,在手里不停颠着。
“没想到你东家还挺大方。”
柳青没吱声,径直在前面走着,王维超打开了钱袋子,一个子一个子细细数着。
成亲那天,仅仅来了两桌客人,贺礼自然也没收多少,王维超闷闷不乐。
柳青却喜滋滋,因为她怀上了,晚上客散后,她把这消息告诉了方维超,俩人抱在了一起。
就在柳青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时,王维超出事了,因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带有激进言论的文章,被负责“治安”的刘大队长抓了起来。
那家报社也跟着遭殃,被刘大队长带人封了,敏感时期,一言一行都是灾难的导火索。
王维超进去了半个月,柳青寝食难安,到处打听消息,后来得知,王维超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。
柳青一屁股坐在地上,急得身上的汗一层层涌上来。
百般无奈下她想到了八爷,八爷好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在八爷府上干活时,她也看到刘大队长来府上走动过,至少会给八爷几分薄面。
柳青跪在了八爷面前,八爷面露难色,踌躇许久,柳青咕哝了句: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孩子也不活了!”
八爷看了看柳青突出的肚子,长吸一口气,应了她,柳青千恩万谢,说等孩子生产完,就过来服侍老太太。
几天后,王维超出来了,整个人瘦了一圈,衣衫褴褛,衣服全是血渍,眼神涣散,整个人吓傻了。
在柳青精心照顾下,王维超才慢慢缓过神,抱着柳青痛哭流涕,说自己害怕,当时他们要用斧子活生生砍掉他写字的右手,他吓尿了。
柳青安顿好王维超之后,去八爷府上谢恩。
当她见到八爷时,整个人愣住了,八爷右手少了食指和拇指,可是面上还镇定自若,看见她来赶紧把手放到了身后。
刘大队长之前找过八爷央他为“新领导”捐款,八爷虽然家底丰厚,但是国难当头,不能为国出力就算了,万万不会助纣为虐。
刘大队长愤愤不平地走了,梁子就此结下,正好八爷有求于他,他趁机出了口恶气,报复了他,不仅收了他钱,还砍了他两根手指!
“小青,我两根手指头能换你丈夫命,不亏。”
柳青已经哭不出声了,她就等生下了孩子,给八爷家做牛做马。
王维超虽然保住了命,但到底受到了惊吓,没了心思教书,整天吃喝玩乐。
柳青一边挺着大肚子,一边做饭,收拾屋子。
王维超渐渐地流恋起了风月场所,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逃出来,再不及时行乐,这乱世中,朝不保夕,说不定那天命又丢了。
柳青没有吭声,看着自己渐渐大起来的肚皮,憧憬着孩子的出世,对于丈夫的堕落,她已经无能为了。
为了救他已经让八爷受了断指之苦,出狱后她又万般宽慰他,寸步不离,苦口婆心劝,嘴上长满了泡,奈何王维超全然不顾,在戏班,赌场,夜夜笙歌。
柳青在八爷府上干活积了些钱,这些钱她一直藏着,是留给孩子的,如今丈夫这样也指望不上他了。
这天柳青像往常一样打扫屋子,打扫到藏钱的坛子前,柳青愣了一下,这坛子很少擦他,怎么上面一尘不染,而且盖子有动过的痕迹,柳青慌了。
果然,钱被王维超拿得差不多了,她气急败坏,跑到王维超常去的戏院找他,找了一圈没找到,又跑了几家赌场也没有。
柳青想到王家还有一处小宅子,便怒气冲冲赶了过去,在门缝里她看到了苟且的一幕。
王维超正在和八爷的苏姨太苟且,俩人真是干柴烈火,门都忘了锁上,柳青站在门口,气得瑟瑟发抖。
可就在这时,宝宝踢了柳青一脚,柳青疼得叫出了声,苟且的俩人目光瞬间聚焦在门口,柳青转身狂奔。
王维超真是胆大包天,八爷的姨太太也敢碰,八爷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他。
“是柳青的声音。”王维超慌了。
“她认得我,她说出去我们俩都得死!”苏姨太歇斯底里吼着,匆忙穿好衣服。
”那灭口?她肚子里还有我孩子呢”王维超冷不丁冒出来。
“你就要没命了,还想什么孩子!”
“你不杀她,到时候八爷就要杀我们,八爷最好面子,这种丑事一般人都难堪,他断断容不下。”
王维超急红了眼,追了出去,柳青挺着大肚子能跑多远,没几步就被赶上了。
王维超抄起地上的棍子,对着柳青就是一顿猛打,柳青捂着肚子,苦苦哀求,告诉他不会说出去,气息渐渐微弱。
“别相信她,八爷对她可好了,我听下人说八爷常常暗地里多发她工钱,她去求八爷救你,八爷二话没说宁愿断指,都应了她。”
“八爷若没占她便宜,会对她这么好?她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!”
王维超恼羞成怒,抬起脚朝柳青肚子上狠狠踹下去,柳青惨叫一声晕死过去,双腿间血咕咕流着。
“这附近有口枯井,把她扔进去,要做就做干净点。”苏姨太捂着鼻子,狠狠道。
俩人抬着柳青扔到了枯井里。
苏姨太回到八爷府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,照常过日子。
而此时八爷的母亲日日念叨着柳青,柳青走后,服侍他的仆人无不掩面嫌弃,反正老太太说话也不利索了,怠慢也没事,早点咽气拉到。
这天一清早八爷府上热闹了起来,柳青回来了!
苏姨太吓得魂不附体,不是死了吗?难道见鬼了,正在她惊慌之际,管家阴着脸说,八爷请你到堂屋。
柳青果然命大,她竟然没死,但是孩子没保住,庆幸那口枯井不深。
她后来在那口枯井里醒了,大声呼救,路过的好心人听到了呼救声,救了她。
柳青没有声张,孩子没了,她装作若无其事,回了八爷府上,继续做仆人,老太太开心坏了。
家丑不可外扬,柳青私底下告诉了八爷,苏姨太有点问题,至于怎么处置,是八爷的事,八爷是个聪明人,一调查来龙去脉就知道了。
没几天苏姨太就消失了,王维超得了风声逃之夭夭。
府上人也没感觉奇怪,只知道苏姨太回了娘家,没再回来,这战火纷飞的乱世,大家也只是叹息。
这样一来,八爷既保住了面子,也清理了门户。
只是看柳青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心疼,柳青孩子没了,又遭意中人背叛,整个人看上去消瘦许多,没了当初的水灵模样。
“你要不娶了她吧,到现在你也没个香火。”赵夫人一语道破了八爷心思。
“只有你开口,我才敢。”
赵夫人噗呲一笑:“你个老滑头。”
“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不是三妻四妾的,就你傻,顾着我的情分,娶了个二房还没生出孩子。”
八爷没说话,心里却亮堂堂,赵夫人叫来了柳青,笑着问她愿不愿意做八爷的人。
柳青愣怔了半天,羞红了脸,才点了点头,八爷却像个小伙子,局促不安,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。
柳青做了八爷的女人,八爷知道柳青掉过孩子,特地花大价钱请了大夫,悉心调理。
柳青跟以前没啥不一样,依旧穿着朴素,照顾老太太起居,没事做女工,裁剪衣服,唯一的变化就是晚上跟八爷睡了一个屋子。
一年后,柳青怀上了,八爷和赵夫人乐开了花,老太太也咯咯笑着,脸上多了几分红润。
那天八爷跟赵夫人说是去外地物色一批药材,一去就是三天,柳青开始担心起来。
她在房间蹙眉踱步,而此时已经有三架飞机在上空盘旋,倏然,几声巨响,一片慌乱惊叫声中,八爷府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废墟。
这世道终究是乱的。
柳青在废墟中醒来时,搬开了压在自己腿上的碎石,摸索到了老太太的房间,费了全身的力气,把老太太从废墟里拖了出来。
她背着老太太,步履蹒跚,艰难地走着,家是没有了,好在,人还在。
柳青背着老太太去了避难所,战事平息后,她挺着肚子在路边支起了摊位,替人家缝补衣服,如果客人有布料,也给人家做衣服。
她一边照顾老太太一边经营裁缝摊。
夜深人静,她好思念八爷啊,也不知道八爷跟赵夫人现在是死是活。
柳青手艺精湛,慢慢地有了些钱,租了门面,开起了裁缝铺,替别人做衣服,她衣服样式洋气,舒适得体,价格公道,渐渐地有了些名气。
这天店里来了个奇怪顾客,蒙着脸,戴着帽子,踱步到柳青面前。
“你好,我想做一件过冬的棉衣。”
一句话,如雷声般灌入柳青耳朵,是八爷!
八爷做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柳青意会了他意思,关了店门,俩人才放开说话。
“我听说城里有个女裁缝,手艺好,价格公道,我一猜就是你。”
“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?”
八爷神色黯淡了下去:“其实我跟夫人一直偷偷支持革命事业,那天我是跟夫人是悄悄运送一批重要物资,谁知行动暴露,我俩被抓了起来。”
“夫人临死都没招供出上级,后来监狱被我党攻破,我才出来,我没跟组织走,我担心你,一出来我就打听,才找到你。”
柳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眼泪簌簌留着,原来自己爱着的男人,还有一颗赤子爱国心。
“老太太还活着!”
八爷猛然抬起头,“我妈还活着?”
“谢谢你,谢谢你青儿,你就是我妈的贵人。”
八爷再瞅瞅青儿隆起的肚子,孩子般开心地笑了。
“最近风声紧,这地方不能呆,我们去乡下避避风头。”
“走?你家大业大,老宅子虽然没有了,但是你那堂口,戏院,赌场,还有城郊的几处宅子都不要了?”
八爷摇了摇头,“那些都不重要,你跟我妈平安,我已万分满足。”
走的那天八爷背着老母亲,柳青帮他拿着赵夫人的骨灰,柳青心里没有一丝醋意,反而生出浓浓敬佩之情。
在这乱世之中,能有一个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,她已别无所求。
暖叔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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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记得给家人打个电话。